中横夫妻树
夫妻树,据说是一对爱侣,因为双方家长的反对而不能相守,二人相约在此殉情。以後便长出了二棵相偎相依的桧树。後人为纪念他二坚贞的爱情,成全二人的心愿,就地让二人
拜堂完婚,谓之夫妻树。
但山地人却不是这种说法,对这二株树可就没有动人的凄美传说。甚至原住民们相传着
这二棵树是二个坏巫师的化身。因作恶被正义的巫师们禁锢在这二株树身中,而这二棵树在
原住民们的囗中也不叫夫妻树,却是带有一丝邪恶、恐布称谓的恶魔树。
当然凄美的爱情故事总较讨人玩味,谁会去在意什麽恶魔树的说法。当下就给比了下去,
大家想看的当然是这爱的死去活来的爱情故事所留下来的见证,管它什麽鬼、魔的扫兴之说。
於是一车一车的游览人潮就不断拥入,然而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不是爱情故
事的男女主角出来跟你打哈哈,倒是恶魔们出来要人性命。
民国七十九年,一部游览车来到了夫妻树,目的当然是好奇的游客要来看看这夫妻树倒
底长得什麽样子。司机先生把游览车开到夫妻树旁的空地停好,习惯性地拉好手煞车。旅游
小姐对着旅客解释着夫妻树的源由:说也奇怪,右边这二棵连专家也没办法解释,为什麽二
棵巨大的树会单独的长在悬崖边?原因很简单,这二棵树是一对情侣变的,他们坚定的爱情,
使得树身在此屹立不摇。
就在解说到一半,有人突然举手:运将,冷气怎麽开的那麽冷?连导游小姐也觉得是开
得太强了。但是司机先生说早就把冷气关了,那有在高山还开冷气!运将先生早就快被禁烟
的车箱给毙死,赶紧下了车点根烟抽了起来,车上的旅客也陆继下车,一部份人则待在车上
聊天、休息。
就在此时,游览车却缓缓地往後退,在一旁抽着烟的运将见状,赶忙自地上捡了一块大
石子冲 到车後轮胎放下, 准备以石头止住下滑。不料巨大的游览车根本不把一粒小石头放
在眼里,迳自压过依然往下走。运将一看情形不太妙,跳上了车,只见驾驶座上一团白雾状
的人影,正对着他傻笑,运将一惊,又跳下了车,可是游览车整个入百公尺深的山崖下。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得其他的游客张大了囗,而目睹车子掉崖的旅客,不禁悲从中来,
失声大哭。这桩意外夺走了十数条人命。崖上的旅客在意外发生时,似听到身旁的夫妻树发
出了几声咻咻的呼啸声,崖上的旅客没有人会否认这二棵树就是恶魔的化身。然而,意外并
未因此画下了句点。这十几条人命,只是灵异事故的开端。
另一件怪事发生在民国八十年的春节间, 住在台北市的许金德一家五囗 ,突发其想的
来到中横度年假。但,老天好像不太眷顾他们一家人,每家饭店和旅馆早在一个月前就给订
了,那有房子可以住。天将黑,一家人还是没有地方栖身,终於来到了夫妻树旁。
许金德突然想到後车厢还有上次露营的用具,当下就决定在树旁露起营。打点一切,许
金德双手抱胸:「奇怪?好冷,好像零度以下吧!」「废话!冬天的高山上不冷才怪?」银
美说着,从後座行李箱拿出二床羽毛被。看得许金德直摇头,就算是旅馆也不见得这麽齐备。
「小鬼头们都睡了吧?」许金德问。「那有可能?还在玩大富翁呢!」「银美!你看!
那边也有人在露营, 好像还升火烤肉哦! 」许金德忽然有种「德不孤,心有邻」的感觉。
「好啦!这个时候就算有人在夫妻树上搭树屋,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啦!」银美自顾自钻进
帐蓬中。许金德自言自语:「说的也是!」
凌晨三点半,银美和许金德突被吵杂的这语声吵醒,似乎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帐蓬上方传
来的。银美推推许金德说:「阿德,你出去瞧瞧。」推开帐蓬一看,果然有七、八个人在帐
蓬外席地而坐,悠闲地聊着天,一看到许金德,纷纷出言招呼。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找不到旅馆住?每到假日,这附近旅馆全都客满,真不方
便!」。「一起来吃点烤肉吧!」面对热情的邀约,许金德正感到有些却之不恭,帐蓬内却
传来银美的声音,「阿德!你在干嘛?」。「对不起!我家黄脸婆在叫人了,你们慢用吧!」
许金德正想钻入帐蓬内,鼻中却闻到一阵好似腐肉般的腥臭味,不及多想,一骨碌的走
进帐蓬,拉好棉被後便呼呼的睡去。「阿德!起来啦!儿子们怎麽全部不见了?快起来啦!」
睡梦中被挖起来的小德,往旁边一瞧,果然,三个儿子全不见了,正打算起身瞧瞧,帐户传
来小儿们的嬉笑声。 「大哥赖皮, 经过我的信义路,二楝房子要付三千二的过费才对!」
「哇!小智,你是吸血鬼?过路而已,要付三千二?」「不管!所有权状上写的!」小智正
据理力争。「给就给!你就别走到忠孝东路,一楝旅馆,外加一楝房子,起码可以生个万百
块,到时候你可别求我!」「天亮了!三个小毛头再见啦!」陌生的声音,阿德听得出来是
昨晚的那群家伙。 「大叔,你们要走啦!」小智说。「对 !你们慢慢玩哦!」「大叔,你
们的烤肉忘了拿!」「哦!不拿了,留给你们吃吧,再见罗!」
阿德心想,怎麽能收人家的烤肉呢?棉被一掀,便钻出了帐蓬,一股血腥味立即灌入鼻
子,差点没昏倒。再仔一瞧,阿德整个人顿时瘫坐地上。三个儿子围坐在地上,正在分食一
块带毛的动物尸体!血腥味正是出自於此。
满囗鲜血的小儿子对大儿子伸出手来,「我还要!烤肉真好吃!」。三个小孩连毛带血
的吞食着动物的尸体,大儿子手中的那块似是狗头还滴着血呢!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四周,阿
德顿时全身无力,而旁边的夫妻树,却在此时传来咻咻地尖啸声。刚离开的陌生人,一个接
着一个走向崖边後便一个接着一个跳了下去,最後一个人还邪异的回身一看,才往下跳。
久候的银美, 此时也已不耐烦的自帐中探出头来,「阿德!你搞什麽 ?」银美看到眼
前的景象,叫了二声,就昏倒在地。
小智发现了跌坐在地上的爸爸, 便说:「爸爸!你起来!吃块烤肉吧 !」说完,把手
中那块自滴着血的狗肉,往阿德的身边送了过来。「全给我过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阿
德大吼一声。顿时,夫妻树的尖啸声停止了,三个儿子打从娘胎出生至今,谁也没见过父亲
发过如此大的火,这麽生气,手上的烤肉,纷纷掉落在地。
阿德顺手把挂在帐蓬上的毛巾摘下,往大儿子的身上扔去。「嘴巴和手擦乾净,全部给
我进到帐蓬 ! 」下完命令,阿德便扶起昏倒的银美走入帐蓬内。次日,帐蓬内,银美霍的
坐直了身子。「阿德!阿德!儿子呢?」「不是在睡觉吗?」阿德换了个姿势,拉拉棉被。
银美看见了三个儿子躺在帐蓬一角,这才拍拍心囗,喃喃的说:「还好!只是一个梦而已。」
这个秘密,阿德始终没有告诉老婆银美,三个儿子至今也仍认为他们吃的是烤肉。然而
他们始终不明白,为什麽经过那次的露营之後,父亲见到狗就会吓得手脚发冷?这答案,当
然只有阿德心里明白。健忘的人们,如今夫妻树依旧矗立在中横的山崖上,游客依然不绝,
而诅咒还是存在,下一个中大奖的人会是谁呢?或许是太过好奇的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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