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纪欧洲贵妇人洗澡秘史(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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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玛 《喜爱的习俗》
从十六世纪起,裸浴渐渐消失,但是在中世纪时,沐浴作为社交活动而长盛不衰。在浴盆中待客,不管是正在洗浴还是入浴、出浴都不算失礼。在十六世纪的绘画中,经常看到贵妇人正在沐浴的场景,切不可对这种事情有其它想法。那只不过是借此展示裸体美而已,因为直到十八世纪,贵妇人在洗浴时见客并不失礼。德.日尼夫人在罗马召见国王派到教皇身边的大使伯尔尼主教时,她一只脚已经迈进澡盆。这种时刻去见一位夫人,不仅这位上了岁数的主教觉得很坦然,而且身边还有他年青的侄子陪伴着。而男人甚至把浴室当作客厅,这当然比较少见,更常见的是入厕时见客。玛丽-安杜瓦耐特王后的导师维尔蒙神父就是在洗澡时接见大臣和主教的。王后的贴身女佣康邦夫人很讨厌这个资产阶级的暴发户,她认为这是虚荣心膨胀的表现,因为他把“高层人物当作与自己平等或比自己低的人物对待”。
古典主义绘画盛行时期,想要在大胆的油画中欣赏淑女裸露的乳房是不行了,但是亲朋好友进入主人正在洗浴的房间还是屡见不鲜的。为了不过分暴露身体,往往在澡盆里放上一品脱牛奶或香精,使水变混。因此,小说中提到的“牛奶浴”不应该从字面上去理解。另外还有在浴盆上面加盖的,这样见客时就没必要把水弄成不透明的了。浴盆加盖的另一好处是可以保持水温。至于真正的密友……日尼城堡中就有可供四人入浴的大浴盆,德.日尼人就是这个浴盆中加上牛奶和玫瑰花瓣与她的小姑子共同入浴的。
见客时如有机密要谈,可以不用有人在旁侍候。玛丽-安杜瓦耐特王后沐浴时穿着法兰绒的袍子,钮扣一直扣到脖子,并要侍从在她出浴时用布幔挡好,那是过分谨慎了。其它贵妇人并没有这些讲究。
比如曾经激发过伏尔泰伟大爱情的《杰出的爱弥儿》,夏特莱夫人在男仆面前脱衣服就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这个男性仆人叫隆尚,1746年来到巴黎的,可是他自己“却怎么也不能与他所服侍的女主人那样放得开”。
一天,漂亮的爱弥儿正在浴盆中戏水,当时她的贴身女佣正在忙别的事,夫人就打铃叫来隆尚。“我赶快跑到夫人的房间里,”隆尚讲道,“夏特莱夫人让我把火上的水壶拿来,给浴盆里加些热水,因为盆里水有点凉了。我走近一看,她身上一丝不挂,而且盆里的水清彻透明,没放什么香精之类的东西。夫人把双腿分开,以便倒水时别烫着她。我开始倒水,目光落到了并不是我故意想看的地方……我特别难为情,赶快转过脸,我的手直发抖,水倒到那里就管不了许多了。
‘小心,’她突然大声对我嚷道,‘您要烫死我呀!’
我只好把眼睛转过来,盯着水倒到哪里,把倒完了水才算算松了一口气。”
仆人不愿意搞明白女主人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自己太傻了?几天以后夏特莱夫人起床时又上演了同样的把戏。公爵夫人刚让女佣把窗帘拉开,就当着隆尚的面,脱掉睡衣,穿上女佣给她准备好的衬衣。这位男仆,惊得目瞪口呆,显然比女主人更为尴尬,眼睛不知往哪里看……“当我与姐姐单独在一起时,”他说,“我就问,夏特莱夫人在别人面前是否也这样换衬衣。她说不是,夫人只是在她认为不妨碍自己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我姐姐嘱咐我,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我应该装做也没看见。”
人们常说没有二哪来的三……后来过了一段时间,隆尚跟随夏特莱夫人前往沙约,同行的还有几个贵妇人,其中有布夫雷公爵夫人和几个侯爵夫人,天气太热,只见女士们“摘下了首饰,脱掉衣衫,身上只剩下一些在礼仪上不得不保留的饰物”。这些贵妇人在“红房子”酒巴就餐,差不多赤身裸体了。从此以后,隆尚便习以为常了,他说:“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127页)最后他总算明白了,“贵妇人把下人当做没有生命的机器人一样看待。肯定,浴盆里的夏特莱夫人命令我给她倒水时从没感到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在她的眼中我这个人与我手中的水壶没什么两样。”
对于这个小伙子的激动我们也不要太夸大其词。夏特莱夫人的死对头杜.戴芳夫人有一段对其尊容著名的精彩描绘,如果属实,伏尔泰这位“神圣”的情妇恐怕不会引起新来的男仆激动不已的。
“她的身材又高又瘦、没有臀部、胸部扁平、臂壮腿粗、一双大脚、脑袋尖小、一张瘦脸、鼻子尖尖、一双眼睛蓝得像海水、皮肤黝黑、发红、爱激动、嘴唇板平、一口牙齿七零八落、磨损严重……这就是漂亮的爱弥儿的尊容,她自己非但没有自知之明,还总要找机会臭美。”
如果这就是可怜的隆尚看到的第一个“真正的裸体”,那也真难为他了。
在河里裸泳的现象渐渐消失,但是裸浴在另处的地方还照样存在,那就是温泉浴或海滨。塞纳河里禁止女人游泳,去维西和波旁洗温泉便成了时髦。医生根据病人的病情,科学地分析了不同温泉的疗效。路易十四的御医瓦洛发现国王对温泉水非常敏感,并有记载,所以不建议国王洗温泉。因为肛瘘病发作时,必须动手术之际洗浴是绝对禁止的。尽管波旁的温泉对这种疾病很有疗效也不建议国王前去洗温泉浴。
但是达官贵人对这些瘟泉却津津乐道,经常写信交换感受。赛维涅侯爵夫人喜欢维西的温泉,为了找到合适的温泉,跑遍了奥佛涅的乡村,要是洗温泉浴不用受那么大罪,她的行动倒很有些十七世纪的爱情小说中描写的寻找情人阿斯雷的浪漫情调。
“这简直是炼狱,”侯爵夫人揶揄道,“人要脱得精光,钻到地下某个窄小的地方,温泉水从一根管子里流出来,一个女人带您到要去的地方。这时您身上只有一块无花果叶子遮羞,这种样子,使人觉得很难为情。我曾让我的两个女佣先行探看有没有熟人。洗浴时,在布幔后面还有一个人在不停地鼓励您一定要坚持半个小时。
一片无花果叶子……一块布帘,布幔后面是医生,还在跟您说话……不管怎么说,总有一种受虐待的感觉……看来在贵妇人的沙龙里产生了一种新型羞耻感。虽然这种观念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却是不可抗拒的。人们之所以感到羞耻,并不是由于被别人看到了,而是为自己的不得已而裸体而感到屈辱。
有时候,身上连无花果叶片也不能有。比如,在波旁这个地方,治疗不育症洗温泉浴时就必须脱得精光。 ...........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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