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ender 发表于 2007-11-12 22:54:31

学者炮轰《色,戒》“给汉奸整容” 大陆影评(图)

  大洋网11月12日报道
《色,戒》在中国虽经删减却无损票房,于各大城市院线全线飘红。但好奇心过后,中国的影评界开始出现激烈的反弹声浪,批评的焦点无关色情,而是认为电影颠覆了中国民族精神的主流“戒律”。

  某网站一名访客批评《色,戒》“让事实中不存在的抗日烈士爱上大汉奸,让抗日烈士在肉体上被强奸的同时,精神上也被强奸。”

  比考据派的批评来得更猛烈的是民族主义“大是大非”派。著名编导黄纪苏,批评《色,戒》“用肉色混淆了中国近代的大是大非,用肉色呈上西方主子喜爱的小贡品。”

  中国传媒大学学者刘建平更指责大导演李安凭借这部电影“给汉奸整容”,“给维护民族精神的主流文化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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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色·戒》还未在内地上映时,其声势已大热;热,还因电影中对情色的刻画。对情色的开或禁,对人是利或害还有待讨论,但不可否认的是,它跟人性紧密相关的。从前,有许多色情书籍被禁;近期,又有许多涉嫌低俗的电视广播节目被叫停。回顾情色的历史,能反映的不仅仅是人们对情色的态度,它还折射着时代的变迁跟观念的变化。

  色与戒 禁与放

  多少年来,电影、油画、小说、广告,甚至某个装饰品……只要它出现可能激发观者肉欲的图影或描述,在“性”上大做文章,它就要面临究竟是“情”还是“色”的争论。随着争论而来的往往还有“色之戒”——大众的舆论之尺或者文化管理者的监管之剑,向挑战多数人容忍度和上层权威的作品挥去。

  地下色欲

  在古中国的文化里,性行为没有带来负罪感,道教信奉者们甚至相信大量的交欢是阴阳互补的必要手段,并在意境高雅的手册中描述各种性爱场面。

  不过,以直白的语言去描述性,在中国社会难以登上大雅之堂。明朝后期出现了大量的白话性小说
——把性行为当做主线来展开情节并塑造人物,包括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金瓶梅》,还有《肉蒲团》、《株林野史》……它们与春宫图一起在民间传读。《金瓶梅》从诞生起就被称为“秽书”,人人主张“决当焚之”,没有人敢说自己在读这本“坏人心术”的淫秽之书。《金瓶梅》最终在明末清初被朝廷下令禁毁,直到现在,它的足本依然没有向大多数人开放过。

  流转的色尚

  在上世纪80年代,人们最丰富的情色“教育”仍然来自于图书。当北京处级以上作家抢购“洁版《金瓶梅》(删去了19610字内容)”的时候,痛诉“文革”悲惨命运的伤痕文学已成为新的阅读时尚,在一些作品中,情色描写的范围与尺度不断突破读者的底线。1985年,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谈到了性压抑,写到了偷窥、做爱和通奸,带来的冲击毫不逊于西方的《洛丽塔》……

  在欲求爆发的另一面,文化部门也在加紧工作。整个80年代,中国内地被认定的“淫秽色情图书”就有30多种,6家出版社停业整顿,130多种被认为图文涉及淫秽色情描写的期刊被叫停。作家贾平凹在1993年也不能避免这种管制,他的《废都》引起从政府到公众的一片哗然,这本新中国第一本直接写性的小说,出版不久就被列为新中国第一本被禁的小说……

  后来,网络发展了,一个叫“成人小说”的专区在各种网站流行起来,一晃就是近10年。无数的青年从中受到“毒害”,也有无数的青年从中获得快感。终于,2007年的8月,国家新闻出版总署下发《关于严厉查处网络淫秽色情小说的紧急通知》,要求各地按照属地管理和“谁主管、谁负责”的原则,对照本通知公布的《四十部淫秽色情网络小说名单》和《登载淫秽色情小说的境内网站名单》,责令辖区内有关网站立即删除名单中所列淫秽色情小说,禁止任何网站登载、链接、传播相关信息。

  鉴色之戒

  文字是色之戒的一个战场,影像是更大的一个。在屏幕前,完全没有想象空间的镜头,呈现的色欲也最为直接。

  1982年,中国曾发布著名的管制令,《关于严禁进口、复制、销售、播放反动黄色下流录音录像制品的规定》,原因是沿海一带的人们纷纷举报这样的情形:青年们跷着二郎腿在野鸡录像厅里看港台小电影,向屏幕上的香艳场面睁大眼睛。

  但录像厅仅仅是开始。家庭录像机在10年后开始普及,然后是VCD,然后是DVD,还有网络BT。2000年以后,中国人几乎可以毫无限制地下载不同地区的情色片、限制级影片和成人影片,中国人的“色戒”能力进一步打开……

  或许,电影《色·戒》里最值得尊重的,可能是女主角汤唯,一个被评价为“中国内地至今裸于镜头前最坦然的女演员”。她可以如此自然地呈现自己的身体,并且毫不给人肮脏低下之感。这是一种色的境界,也是我们心存最大的“鉴色之戒”。

  被争议的情色事件

  情色,对于人性或者有害或者有益,但不可否认,它是跟人性紧密相关的东西。当有一天,某些情色事件引发的是争议,而不是众口一词的禁止,那么就说明我们的时代正在变革。近些年,此类事件在我们这个国度倒是常常发生。

  1999年,上海大学社会学者、性学专家刘达监在上海创办了第一个性文化博物馆,惹来非议无数。8年后,包括仿真工具、春宫图等实物和影像资料在内的大批性文化展品已走出上海,在北京、广州、长沙、成都、海口等众多城市陆续展出,无一不是人潮汹涌,但观众反应与媒体的标题都日渐平和。

  2006年底,“华人第一成人社区”“情色六月天”特大淫秽色情网站案由太原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主犯被告人陈辉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结果被新华网形容为“轰动全国”。李银河撰文认为,法院对陈辉的判罚
“有违法律的公平”,并称“中国还没有走出性的中世纪。”她呼吁有关部门认真反省淫秽品法这一 “现代社会都不会再设有的法律”。

  色情与艺术——美感和欲念相伴

  色情或艺术,首先是人体在东方与西方的区别。1978年,刚刚结束“文化大革命”,一幅表现烈士张志新的油画,套用了法国名画《自由引导人民》的创意,裸体的自由女神换作了张志新,却引来广泛的争议,斥问“难道革命烈士竟是这样地没有廉耻?画者意图何在?”直到去年,还有网站发生关闭“人体彩绘”论坛的事件,令人感叹中外艺术思维的迥异。

  在艺术上,有时美感与欲念相差只在咫尺。在绘画中,西方的古典主义艺术传统,允许人们以神话的形式直接地描写性爱,即使如《情人》(波洛·非亚明古)画面中纵欲的场面,也被视为古典。

  主题很暧昧,但你不得不说,它很美。

  色情与科学——禁忌与权力共谋

  1926年5月,时任北大教授的张竞生出版了性育丛书第一集《性史》,没想到小小一册书,竟引发轩然大波。

  先是遭到教育界人士炮轰,斥他的书“为害之烈,不啻洪水猛兽”,不良书商又火上浇油,冒名出版各种续集——这次的内容全是货真价实的淫秽。哲学洋博士、“中国第一性学家”张竞生终于身败名裂。

  历史上,推动性科学发展的人,往往有类似张竞生的遭遇,世俗惩罚他们的刑具是性的另一面——
色情、淫秽。既然性一直被作为禁忌,违背禁忌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构成色情。色情是在禁忌面前公然挑逗,是在道德边沿恣意嬉游,而性科学则每每在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中,拓展着禁忌和道德的底线。

  色情与性科学的问题被探讨了无数个世纪,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开始,人们就开始严肃地讨论它们的关系。一成不变的结论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健康坦然的态度面对它:一个一见到白胳膊就想到裸体的民族,永远无法给性科学正确的对待。

  对此,广州美术学院教师胡震认为,任何东西,越是禁锢、越想窥探它,想接近它的心理越强烈。而当你真放开它,大大方方让人看,吸引力反而减弱,其实万事都是这个道理,也是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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