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发现世上最大冰臼 揭开人类肤色之谜(组图)
来源:北京日报白龙潭冰臼深如山谷。康颜峻摄(图片来源:北京日报)
冰臼的天空很美。韩同林摄(图片来源:北京日报)
在延庆县大庄科乡,昌(平)赤(城)公路边的白龙潭,最近“冒出”了一个神秘的巨型大石坑
北纬40度24分51.42秒,东经116度14分38.22秒,海拔477米……当“大坑”里大量的堆积物被清除干净时,村民们发现,这个大石坑的最大宽口竟有20米,最深处也有18米,全部由坚硬的花岗岩组成。这个神秘石坑的真实身份究竟为何?不由引得地质学家纷纷到此一探究竟。然而,随着现场勘测的进行,专家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原来这个巨型的深潭是距今二三百万年前冰川时期的“冰臼”,而且是我国目前已发现的数以万计的冰臼中,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最为壮观和完美的冰臼。经过鉴定证实,这还是世界上目前发现的最大冰臼之一,堪称冰臼王国中的极品。
滴水穿石“钻”成奇观
如此奇特的“冰臼”是如何形成的?近日,年逾七旬的中国地质科学院地质研究所研究员韩同林专程赶赴白龙潭,亲自下到坑底进行拍照、勘测。
“当时延庆地区曾经覆盖着厚达千米以上的冰川,冰川融化过程中,水垂直落下来冲击巨石形成巨坑。”韩同林告诉记者,冰臼的形成,即古冰川融水沿冰层的表层裂缝,自上而下,以滴水穿石的方式形成滚流“水钻”,对下面坚硬的花岗岩石进行强烈冲击而成。
“之所以叫做冰臼,是因为其具有口小、肚大的特点,酷似我国古代用于舂米的石臼。”韩同林表示,在北京地区长陵镇望宝川村、怀柔琉璃庙地区都曾发现过由数十厘米至两三米深的冰臼,但延庆这么深的冰臼还是首次发现。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巨型冰臼的底端,还耸立着一座6米多高十分奇特的“小山”。“经过冰川融水携带巨大滚圆砾石的冲刷、研磨,小山的表面打磨得十分精密,摸起来光滑极了!”
未来极端天气将不足为奇
这个巨型冰臼足以证明,古时候的延庆和北京地区,就像现在的南极和格陵兰冰盖一样,白茫茫连成一片被冰雪覆盖,冰层厚度最少在千米以上,温度大约在 -15℃以下。韩同林分析说,从冰川气候全球性变化的特征,以及低纬度、低海拔地区的冰川发育情况来看,只有全球最大冰川发育时期才有可能到达延庆和北京地区,因此白龙潭巨型冰臼大约形成于距今二三百万年前的第四纪早期。
“白龙潭冰臼的发现,具有极高的科学价值和学术意义。”韩同林说,不但有利于研究古气候、古环境,更对现代气候和环境的分析、预测提供了重要依据。从大规模的冰川消融到现在的全球变暖,其间经历的变化幅度相当大。“由此可见,当前全球频频出现的极端天气也不足为奇了。我们要有思想准备,未来还可能会面临千年不遇的极端气候。”
冰臼“知道”人类肤色变化的故事
小小的冰臼中蕴含着超强的信息,不但透露出全球气候演化的起点,还显示了生物适者生存与人类进化的原动力。从冰臼的形成,不难推断出距今二三百万年前的大冰盖时期,全球变冷,冰川覆盖。韩同林说,那时候的地球就像一个大雪球,突如其来的寒冷迫使人类必须寻找适合的环境迁移,而辗转到不同地域的人类,为适应环境变化,而不断发生改变,其中肤色就是一个重要特征。
“肤色是人类自身的保护色。”韩同林指出,当时,一部分古人类从冰川覆盖的山地迁移到平原,开始了在黄土地里的生活,于是在东亚尤其是中国华北地区形成了“黄土发育区”,古人类为适应滚滚黄沙和狩猎条件,逐渐产生了黄色的保护肤色;在北欧,由于南临地中海,古人类退无可退之时,只有努力适应极度严寒的 “白色世界”,而冰雪的强烈辐射则使古人类肤色白化“成为白色肤色人种的原生类”。
“在全球变冷之前,人类的肤色应该都是黑色。”韩同林分析,在中非,虽气温大大降低,但仍属于热带雨林发育区,昏暗的热带雨林中黑暗的环境使古人类保持了原本的黑色皮肤。由此可见,研究冰臼,对探索人类肤色的形成,具有极高的科研价值。
冰臼“名字”之争
关于这个大深坑的真正名字,学术界一直存有争议。有的学者认为是冰臼,也有的称石臼或岩臼。说冰臼的专家认为其成因是冰川“水滴石穿”的结果;称其为石臼的学者则认为,这是普通岩石河床被水流冲磨而成的深穴。
对此,韩同林表示,我国最初对冰臼的研究是源自于西方,而最初翻译的名称就是冰臼,同时,中国地质辞典给出的定义也是冰臼。“不管冰臼还是石臼,说的其实都是同一样东西,我个人认为应该尊重前人起的冰臼名称,这已被广泛沿用了半个多世纪。”他说,如果有的专家对冰臼的成因有异议,就该阐明自己的观点,无须在名字上做文章。
在我国,冰臼的首次发现是在20世纪70年代,当时也仅仅是在黄山、庐山和西藏等地有过零星的记录,世界上也仅有北欧、北美、南极等地,因此延庆巨大石坑被称为我国地质学界石破天惊的重大发现。
冰臼在中华大地上的大量发现是自1997年开始的,自高纬度区的北国到低纬度、低海拔的海南岛、广东等地,也有广泛分布。近年,我国地质科学家在福安市白云山省级风景名胜区发现史上罕见的千古冰臼奇观,这些冰臼分布在白云山占溪下游长达数千米的河床上,酷似“漏斗”、“交椅”、“板壁”、“龙爪印”,是古冰川运动存在的有力证据。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