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雨夜 于 2021-11-30 15:08 编辑
低级造假:王麻子剪刀。高级造假:古董文物。前者未必质量就比正宗的差,后者未必就比原物的艺术价值低。
书画作伪的历史由来
书画作伪现象在历史上由来已久,其中书法作伪早在晋朝就已出现。南齐王僧虔曾提及晋穆帝令张翼摹写王羲之《右军自书表》,王羲之“当时不辨,久方觉云:小子几欲乱真”。名画作伪至迟出现于初唐。受武则天宠幸的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即以伪作巧取皇家所藏名画,他们“奏召天下画工,修内库书画”,使工人各施所长,精意摹写,并如旧装裱起来,将赝品还与内府,真迹则据为己有。其后,五代后梁收藏家兼画家刘彦齐,也用张氏兄弟之法扩大个人收藏。
宋元以来,随着公私收藏的兴盛,法书名画售价剧增。北宋米芾也常做一些借画自摹、留真还赝的事,人称“米老狡绘”。他还提到,当时多有以摹临本加添伪款或以旧裱配摹本冒充真迹的情况。据米芾《书史》中记载:“王诜每到余都下,邀过其弟,即大出书帖索余临学。因柜中翻索书画,见余所临王子敬《鹅群帖》 ,染古色麻纸,满目皱纹,锦囊玉轴,装剪他书上,跋连于其后。又以临虞帖装染,使公卿跋。余适见大笑,王就手夺去。谅其他尚多,未出示。”可见当时的收藏家也有参与造假的行径。至于绘画,北宋时以佚名画家作品充当大名家画作也是多不胜数,“故谚云‘牛即戴篙,马即韩幹,鹤即杜荀,象即章得’也”(米芾《画史》)。
明代书画的作伪之风尤甚,因市场对古今书画需求量日增,而古代书画历经水火刀兵所存日减,当代名家书画供不应求,所以作伪现象亦日新月异,其地区分布之广,作伪者之多,远远超过前代。吴门派宗师沈周,名动朝野,求画者甚多,尽而其赝作也不计其数,真伪难辨,“片缣朝出,午已见副本。有不出十日到处有之,凡十余本者”。以致购得沈周画者往往去请其弟子文徽明鉴定。但是文徽明也难免上当。据载,文徽明曾以八百文钱购得一幅沈周山水画挂于家中,顾汝和前来引访见到此画,问文微明能否割爱出让,文未允。顾氏从文家出来后走至专诸巷,巧遇一人售画,所持之作竟与适才文家之画无异。于是顾氏仅以七百钱购得此画,又向卖画人打听,才知文徽明那幅沈画也出自此人之手。文微明本人的代笔或伪作之多也丝毫不逊于沈周。姜绍书《无声诗史》中就记载了这么一则趣事:某日,金陵有一人客宿苏州,派童子给文徽明弟子朱朗送礼金,求他伪造文徽明假画,哪知童子误入文家,将文徽明误认作朱朗,并向文说明来意。文徽明笑曰“我画真衡山(文徽明号),聊当假子朗,可乎?”一时传为笑柄。
明末清初以来,收藏之风大盛,除了文人仕宦之外,商人也加入了行列。与此同时,商业发达的苏州、扬州等地,作伪已形成一种职业。出现一代名家的“苏州片”、“钦家款”,作伪者在寻觅旧材料、雇佣高手制款印以及反复做旧上挖空心思,以致有的著名鉴藏家也被他们所骗。清代初年,伪造书画之风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作伪的职业性更加突出,流布范围更广,较为典型的地区性造假有“扬州皮匠刀”、“湖南造”、“后门造”等。进入二十世纪后,随着中外文化交流增进,来华求购名迹者踊跃,不仅个体作伪者层出不穷,一些地域性的作伪小集团更加有恃无恐。上海谭儆造假小集团即是其中最为昭著者,所作故宫旧藏宋元名迹,真假莫辨,至今仍为欧美博物馆收藏。而张大千,齐白石等人的赝作也大量充斥市场,白石老人为此自刻印章“吾画遍行天下伪作居多”盖在真价上,以别于伪作。因此,在公私收藏和市场流通中真伪混杂而作伪手段又日新月异的情况下,如何识真辨伪就成为广大收藏家亟待解决和不断钻研的问题。
(摘自 赵强《书画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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