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刘邦足浴 王莽染发 宋明帝看女子裸体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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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生活水平提高了，市场经济繁荣了，题目中所罗列的足浴、染发、养狗活动，人们多有涉猎，常有参与，有的还达到了相当普遍的程度，已经成为时尚。其实，这些东西并非来自现代之西方，都是我国古已有之的。

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十二月，时称沛公后为汉高祖的刘邦，派人召来了郦生（这位郦生名叫郦食其，是个有才有识的谋士，后来为刘邦建立了功勋）。而刘邦在接见他的同时，“方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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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使两女子洗足”。郦生见他如此无礼，“则长揖不拜”，问刘邦说：“您是想帮助秦国攻灭诸侯呢，还是帮助诸侯攻灭秦国？”刘邦骂他：“你小子真是个没有见识的儒生！普天下早就受不了秦国的统治啦，所以诸侯纷纷起来攻击秦国，怎么能谈得到帮助秦国去攻诸侯呢？”郦生说：“那你就必须聚合并团结义兵去诛灭无道的秦国，而不应该傲慢地会见长者！”“于是沛公辍洗，起，摄衣，延郦生上坐，谢之。”刘邦这才中止了洗脚，站起来整理衣服，请郦生坐上客位。

这段关于刘邦“使两女子洗足”的记载，是不是能够证明刘邦是我国进行“足浴”的第一人，还不敢断定。但是由女子来操作（看来是专职的），而且同时用两人，很可能是他的发明。从记载看，在郦生进来之前刘邦就已经在洗脚了，郦生进来以后，又进行了一番对话，刘邦的脚还没有洗完，只是被迫中止而已，可见这个脚洗得时间很长，也就是说不是一般的洗，很可能带有保健按摩，那就接近于现代意义上的“足浴”
了。

公元23年（更始元年），王莽建立新朝，“欲外示自安，乃染其须发，立杜陵史谌女为皇后”。王莽在汉朝搞了一个很大的政治插曲，从而历史上有了西汉东汉之分。此处不谈。王莽染须发的动机不像现在的人们只是为了美观，显得年轻，他首先是一种政治家的政治行为，是为了“外示自安”，对外显示他的精神状态，他当皇帝是心安理得的，理直气壮，仪表堂堂，其次才是立皇后，当“新郎”。

王莽是不是我国（特别是在男士中）染头发（还捎带着胡须）的始作俑者，这也不能断定。但是可以证明，早在1982年前，中国就有人染发了。前面所提到的足浴则更早，那是距今2212年的事了。我不知道，这两件事，能不能被列为世界之最，能不能再为我们的文明古国增添新发现的荣誉。

汉灵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灵帝刘宏在后宫大搞种种游乐活动，如让采女们扮演商贩，导演盗窃争斗，亲驾驴车奔驰等等。又“于西园弄狗，著进贤冠，带绶”。欣赏、玩耍他的宠物狗，给狗戴上有德才的人才能戴的帽子，还给狗佩上丝带。可见这位皇帝不但养狗，而且对它宠爱有加，视为上卿一般。那时，也许只有皇帝的狗才能得到这样的荣耀。现在有的人对于自己宠物的呵护、疼爱与待遇，早已远远超过了汉灵帝。不过这位汉灵帝毕竟是孤陋寡闻的我所知道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宠狗的人。

灵帝和桓帝看来都是带头搞腐败的，问题并不在玩乐方面，诸葛亮在《出师表》中曾经谈到他和刘备对他们的看法：“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说他们主要是在用人问题上错误严重，甚至招致了国家的“倾颓”。后汉的倾颓与养狗宠狗没有关系，关键是不能豢养宠爱小人。

南北朝时期的宋明帝刘彧，于泰始六年（公元470年）夏天，在宫中举行盛大宴会，并观看女子的裸体表演。（“上宫中大宴，裸妇人而观之。”）宋明帝刘彧之所以敢于这样做，可以说在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是一国之主，谁敢反对，何况大臣们恐怕也不想反对，都巴不得开一回眼界。当时只有一个人不愿观看，那就是皇后，她用扇子将脸遮住了。明帝怒骂她说：“你这个外戚的穷讨吃的！今天和大家同乐，为什么只有你不看？”皇后回答说：“取乐的事，方法很多，怎么能集合姊妹们脱光衣服来取笑呢！外戚的娱乐，不像这里这么不雅。”明帝大怒，教她出去。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此类历史记载，觉得新鲜并感惊讶，因为直到数十年前，美术院校使用裸体模特写生，还引起过轩然大波，教师和模特都遭到非议甚至辱骂。现在的中国人，也还不准看脱衣舞之类，界限之内大概是模特泳装表演。穿衣服也仅以露出肚脐为界。像西方国家的什么裸体游行、裸体奔跑等等有伤风化的东西更是不能引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