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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歌王”王洛宾遗嘱首度曝光 与三毛恋情揭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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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3-15 17:26: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今天是3月14日,是我敬爱的王洛宾老师逝世十二周年的祭日,每到这一天,我都十分想念他。

刚刚与在北京参加王洛宾纪念活动的海成兄分手,又连线了远在新疆的王洛宾的孙女王平,她是王洛宾次子王海星的女儿,近年来,我们常有联络,她从小就与爷爷住一起,五个月的时候,就天天在爷爷背上听歌,是由爷爷抱大的孩子。爷爷去世后,王平也辞了工作,与父辈们一起,专心做传播爷爷音乐的工作,还办起了一个“王洛宾音乐网”。

前些天我接到王平传给我的王洛宾遗嘱的影印图片时,问起今天的新疆纪念活动,王平说会在乌鲁木齐市的九龙生态园王洛宾雕塑前举办一个纪念性质的歌曲比赛,每年都搞的,参加人数曾达到三千多人。但这次赞助也没拉到,场地及奖品等可能要几万元,实在不行,就准备自己掏了……我听了一时无语。



王洛宾与孙女王平

     王平希望有更多人能看到她办的这个“王洛宾音乐网”,如果支持她,就请大家去点看这个网,我替王洛宾家人谢谢大家了。

前些时候,我出了一本《娱乐没有圈》,里面收了一篇纪录我与王洛宾老人交往的故事,书寄给王海成后,他很高兴,决定要永远珍藏在吐鲁番、达坂城等三个王洛宾纪念馆中,我听了十分开心。



我与王洛宾幼子王海成(左)

王洛宾的遗嘱

“王洛宾的遗嘱”中有这样一句话:“没有收养过任何人”。众所周知,在王洛宾去世后,有不少人自称是王洛宾的儿子、女儿,也曾闹得沸沸扬扬。而这份王洛宾老人亲笔写下的并经过公证的遗嘱的面世,就显得更为弥足珍贵。

遗   嘱

立遗嘱人:王洛宾,男,1913年12月28日出生

汉族,新疆军区文工团顾问

住乌鲁木齐市幸福路32号

本人现年事已高,近期患病住院治疗,特立遗嘱如下:

一、所有遗产均由我的法定继承人(长子王海燕,次子王海星,幼子王海成)继承。除他们兄弟三人,任何人均无权继承(没有收养过任何人)。

二、法律规定著作权中可继承的内容均由他们兄弟三人继承,并依法进行保护。

三、一切有关我的名誉权、姓名权、肖像权、荣誉权受到不法侵害时,均由我的三个儿子依法进行处理、保护。

                                                   立遗嘱人:王洛宾(手印)

                                                   1996年3月4日



(这份遗嘱是王洛宾老人在去世前十天所立写。)

王洛宾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首歌曲

王洛宾一生作品无数,特别是《在那遥远的地方》、《半个月亮爬上来》、《掀起你的盖头来》、《达坡城的姑娘》、《玛依拉》、《在银色的月光下》等可谓家喻户晓,成为华语经典歌曲。但老人最后一首作品是什么呢?王洛宾幼子王海成在“我的父亲王洛宾”一书中披露了其父生前最后一首歌为《歌唱万年青》,歌词是:

      “一盏标灯照耀老年航行,啊朋友,那不是标灯,那是万年青的歌声,那歌声热情奔放,那歌声奔放热情,照耀着老年的第二次航行;一声春雷响彻万里云空,啊朋友,那不是春雷,那是万年青的歌声……强烈的召唤着世界和平。”

这首歌曲是王洛宾应美加利福尼亚州万年青合唱团的105名老人所作,创作于1996年1月16日,是在病床上写成,这时离老人去世不到两个月。这首歌,表达了老人盼望世界和平的心愿,洛宾老人生前曾多次说过“多一双弹琴的手,就少一双拿枪的手”,他甚至还“天真”地说过:如果大家都去学音乐,街上的小偷也会少点,监狱里关着的犯人也会少些。



十四年前,我与王洛宾老师留影于演员陶泽如家中

今天是“西部歌王”王洛宾的祭日,我从《娱乐没有圈》中摘出关于王洛宾的片断,以纪念这位伟大的人民音乐家。

老人生前,我们有过一些令人愉快的交往,但未及有信件的往来更深入和彻底。我一直细心珍藏着老人给我的三封亲笔信,长短兼之,共有万言之多。其中有一封信中,老人嘱托我,可在三、五年后再发表。今天,十二年后的今天,我遵其嘱将这三封信几近全文披露:

如果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恐怕早喝敌敌畏了!

老人在给我的信中谈到很多他对音乐的感受,当年他采风并创作的过程,还有对音乐版权风波方面的看法。洛宾的儿子王海成后来在与我的一次见面时感慨地说:没想到家父生前都安排好了……

那是1994年5月12日,我与正在北京的王洛宾先生电话长谈。谁料,电话搁下,81岁高龄的老人竟连夜给我写信,第二天便以航空寄出:

 第一封信: 

健夫同志:你好,关于某报的文章,我不计较。我即将出国讲学,将使海外同胞与外国友人,更爱我的歌。

今寄去《我和阿拉木汗》一篇短文,希望你们暂时表示沉默。

                    我和阿拉木汗

  《阿拉木汗》是半个世纪以来海内外流传的一首新疆民歌,这歌是40年代初,在青海西宁向一位维吾尔族商人阿不都.哈迭尔学习来的。

  近来发生一件纠葛的事,海外某先生假冒我的名字出版了与他大合作的音响制品,并且把唱了50年的阿拉木汗唱词,大加修改,既没有语言逻辑,又缺乏汉语修辞。这件纠葛使我很痛心……(略)

                                            洛宾

                                           一九九四年五月十三日

 第二封信:

健夫先生:你好,我于二月住院,三月手术(胆摘除),恢复良好,四月底可出院工作。  
版权争论事,已超出学术讨论范围,下半年音乐活动排得很紧,无暇与之计较。

近日写了一篇短文,主要阐述传唱50多年的民歌中必须有改编者的大量创作,其实我个人感到改编一首民歌,有时难于写一首新歌,写歌是纯主动的,改编则是被动加主动。

  撰安

                                                         王洛宾

我和西部民歌

  30年代末,我爱上西部民歌,并想把它精雕细刻,成为声乐小品。60年来,自己一直在这样做。

有人认为民歌工作,只是记谱填词,是一种简易的劳动,没有什么创作性,近来国内外对我编写的民歌有些争论,在此我发表一点个人意见……(略)

又: 我个人尚活在人间,为什么有些问题不问我一声呢?

               王洛宾

              一九九五年四月九日

 1995年11月10日,我又收到王洛宾寄自新疆的一封快件,捧读这封嘱咐“三年五年后才能使用”的信后,我不免为恢复健康的老人高兴。

第三封信: 

健夫艺友:你好!你们对我很关心、爱护,衷心感谢。今寄去几段资料,也许三年五年之后,你们会有机会使用。

  一:音乐创作劳动是我终生的嗜好,过去戴脚镣的年月,仍在编写歌曲,因此在1994年5月以来,对攻击我的人,没有拿出时间来与他们纠缠,只是努力拼搏自己的音乐活动。
……(略)

                                                   王洛宾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五日

三封信,从“健夫同志”到“健夫先生”再到“健夫艺友”,称呼上的变化,我注意到了,并感欣慰和感激。

洛宾亲笔记录与三毛的首次见面

在与老人交往的过程中,不能不问及老人和三毛的事情,但那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也是老人心中的痛。我小心翼翼地问,老人回答不多,常常沉思不语。因为当年演出时,老人特别爱唱那首他写给三毛的歌《等待》,所以我问及此事,也便有些来由。我后来在与海成会面聊天时,也数次说到三毛之事,海成特赠送我他撰写的《我的父亲王洛宾》,其中,有着他父亲亲笔记录与三毛的首次见面经过和感受:

海峡来客

一九九0年四月十六日

是谁在敲门

声音那样轻

像是怕惊动主人

打开房门

顿吃一惊

原来是一位女牛仔

模样真迷人--

镶金边的腰带

大方格的长裙

头上裹着一块大花巾

只露着

滴溜溜的一双大眼睛

用这支短歌,唱出海峡来客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们注视了一阵,客人开口:

“洛宾先生吗?”

“是,请进!”

我把客人引进客厅,端水返回时,她正摘下礼帽,打开花巾,对着钢琴上的镜子一甩头,把弯蜷的长发披满了肩头,简直是神话中的仙女动作。当时我心中编了一段歌词,作为《掀起你的盖头来》的第五段:

掀起你的盖头来

美丽的头发披肩上

像是天边的云姑娘

抖散了绵密的忧伤

(五月间,我把这首歌词寄到台北,她回信向我致谢,并夸赞我眼睛锐利,能把她生活中极小的动作,攫取来作了歌词。)

当时精神集中在客人的鬓发上,竟忘记问人尊姓大名?还是客人自己做了介绍:

“我是三毛,月前受台湾明道文艺编辑部的委托,顺便为你带来了稿费。”

相互认识后,谈得很投机,相互谈着对方的作品,她问我:

“一个人住在这样空荡荡的房间,有没有寂寞感?”

我未作声,用手指了指钢琴,我反问她:“你到处流浪,不寂寞吗?”

她笑着说:“流浪本身既为了排除寂寞。”

我又端详了一下她的打扮,打趣说:“你是不是把乌鲁木齐想像成一个原始的牧场,街上来往的人都骑着马,年轻人的马鞍上都拴着套马绳?

她笑着摇头不语。

“那你为什么这身打扮?如果你的皮靴后跟上再钉上一对马刺,人们一定以为你是双手开枪的女牛仔呢!”

说得她仰天大笑。

我心里说:“真是一个热情、开朗、洒脱、无羁的女人!”

 她为我唱了自己的作品《橄榄树》,她的歌,她的声音以及感情都很美,我很快得想到;一个人唱自己的作品,容易唱得好,因为感情的表达,在创作过程中,已经下过很大的功夫。

我也为她唱了一首狱中的作品——《高高的白杨》,并介绍了歌中的故事:一个维吾尔青年在结婚前夜被捕入狱,美丽的未婚妻不久忧郁而死,青年为了纪念死者蓄下了胡须。

当我唱到“孤坟上铺满了丁香,我的胡须铺满了胸膛”时,三毛哭了。唱罢,我向她表示谢意,因为她的眼泪,是对我作品的赞扬。

我问她:“是不是因为荷西是大胡子,你才喜欢这首歌的?”

她说不是,是听了这首歌后,更喜爱大胡子!

……(略)

                                      洛宾

 回 
访 

四月十七日

第二天到宾馆,忘记了房间号,只好到总服务台去查问.宾馆小姐查遍了五楼客人的登记表,并没有三毛,叫我到五楼自己去找,并高兴地向我道谢,我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谢我,宾馆小姐说:“两天以来,我们根本不知道台湾旅行团中有三毛,是您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您知道吗?我们这里一百多个姑娘,都是三毛的崇拜者,其中四楼的一个姑娘,还用三毛的作品治疗她周期性的忧郁症呢!”

宾馆小姐的这番介绍,引起我极大的兴致,同时又很担心,三毛的真名泄露,会不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

在五楼,一位戴眼镜的小伙领我去敲门。

门开了,三毛先向“眼镜”道了谢,然后引我走进房间,在沙发上坐定之后,三毛走向墙边打开了屋顶上的聚光灯,在灯光下站了一会儿,正像演员们在舞台上暂时的亮相。

噢!完全不是昨天那位风尘仆仆的女牛仔,而是一位披着一头秀发的窈窕淑女,美丽迷人。是不是女人们装扮多变,使男子感到奇异,也是她们的一种享受。

三毛提着长裙,轻微地摆动了两下,似乎等待我鉴赏,我却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

“亲爱的作家,晚上好!”

三毛为我倒了一杯茶,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略)

                                       洛宾



三毛在王洛宾家中

 当王洛宾走出宾馆时,三毛还在他的身后大声喊:“给我写信啊,回去就写,我到台北就能看到你的信了!”

20天后王洛宾就收到了三毛的信。

 我亲爱的朋友,洛宾:

万里迢迢,为了去认识你,这分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没法抗拒的。

我不要称呼你老师,我们是一种没有年龄的人,一般世俗的观念,拘束不了你,也拘束不了我。尊敬与爱,并不在一个称呼上,我也不认为你的心已经老了。回来早了三天,见过了你,以后的路,在成都,走得相当无谓,后来不想再走下去,就回来了。

 ……(略)

                                               三


                                              公元1990年4月27日

 

现在,三毛给洛宾老人信,都保存在王海成手中,成为一段美好画面的见证。

两位均已作古,我们赞美他们曾有过的友谊和感情。

                                            ――摘自鞠健夫《娱乐没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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