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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快乐老人报》2012年8月27日,作者:佚名,原题:金门战役解放军战俘最后归宿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俘虏,全世界都一样,不同的是,当俘虏在东方国家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在东方国家,战俘很少受到本国人民的尊重,中国日本等亚洲国家莫不如此。
国民党释放900战俘
1949年10月份爆发的金门战役(台湾称古宁头战役),是自南昌起义以来共军首次被成建制的消灭,登岛的三个团全军覆没,长久以来很多人把 “全军覆没”理解成全部牺牲,其实不然。当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分三批登陆金门,总人数为9086人,并没有“全部牺牲”。在战役中,解放军被俘总数为 5175人,阵亡3873人,50多人失踪。最后一个被俘的是253团团长徐博,他躲在附近山洞中,直到1950年1月因在偷吃田地中的红薯而被捕。
这些俘虏被押往台中干城营房和东海岸绿岛的“新生营”实施“新生训练”,经过“教育改造”之后,有900多人(年龄较大以及表示坚决不肯留台湾的)于1950年被载上渔船遣返大陆。总共分三批释放,900余名归俘回来后,解放军先后在杭州、福州成立了归俘集训队,不久将131名副连以上军官送南京,由华东军区政治部审查。接下来他们被组织进行了一个月的“学习”,并被要求互相揭发,很多人为免去死刑拼命揭发别人。
部分归乡战俘遭枪决
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原244团政治部主任孙树亮,孙树亮通过诬陷他人来洗脱自己,结果很多归来人员都被判处徒刑,连被国民党称为“最顽固分子” 的251团副团长马绍堂也被判处5年徒刑,而孙树亮却没有受到任何惩处,这激起了归来人员的公愤,纷纷检举孙树亮在台湾软弱的行为,结果孙树亮也被判处5 年徒刑。除了被判刑的,还有被枪毙的。1951年6月,第一批枪毙的两人,253团3营营长李子元等人被押到南京水西门外执行枪决,刑场上警卫森严,两口棺材一字排开,据说因念他们过去对革命有功,由组织出面付棺安葬。李子元在金门战斗中率领3营守在林厝东边高碉堡附近地堡里,弹药打光后,再打就是白白送死,李高叫:“别打了,缴枪了。”率领身边还剩下的17人放下武器。
最终这些归来的战俘大都被开除党籍和军籍,回乡务农,之后他们又在历次政治运动中饱经磨难。1983年中央发出文件,要求对金门被俘人员进行复查处理。绝大多数人恢复了党籍和军籍,改为复员军人,补发了复员费。一位金门战役的老战士得到消息后,在喝酒庆祝时狂喜而死。
留台战俘生活在恐惧中
除部分被放回大陆的战俘外,剩下的战俘大部分编入国军。然而,他们的生活也饱含心酸。在陈书言的女儿陈心怡的印象里,父亲总是一副很阴郁的样子。2002年,她陪父亲回大陆探亲时得知自己的父亲曾是“共匪”。2008年,陈心怡决定用纪录片记录父亲传奇的过去。1949年10月24日晚上,陈书言随部队登上金门。之后进攻金门失利,见势不好,陈书言把党证撕碎,吞到肚子里。后来他成了战俘,陈书言仍清晰地记得,当时不少人在押送途中死掉,在船上,这些人只能吃残余的生大米,一些人饿死了,还有一些人在争抢大米的过程中,从船的上面掉到船舱底部,摔死了。
接下来陈书言被关押在一个学校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开会”,他称之为“洗脑”。“就是讲如何恨共产党,共产党如何骗你们,你如果讲一句违反的话,马上没命。党员或者顽固分子都是活埋,子弹要留着打‘共匪’,不能浪费在你身上。”陈书言说。开完这场“会”后,陈书言被补充到“国军”队伍,但是恐惧并没有消失。在部队里不时有人来“套”他的话,问他觉得国民党如何一类的问题,他必须很小心地回答。
更让陈书言难以忍受的,是“上面”会让他们这些同有战俘经历的人互相“咬”,如果他的“共产党”身份被发现,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杀身之祸。战战兢兢的生活让陈书言养成了守口如瓶的习惯和阴郁的性格。2008年8月份时,纪录片拍摄要完成了,陈书言突然要求把片子中有关“共匪”的那些内容删除。女儿陈心怡质问:“难道你以为现在还有人监视你吗?”父亲回答:“是,你没有经过那个时代,你没有经过那种痛苦,你没有经过那种恐怖。”陈书言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道理。当时登岛的253团政委陈利华,被俘后用化名进入战俘营,后来从少尉一直升至政战总局上校,1981年陈利华身份暴露后,震惊了政战局,立刻将陈利华秘密逮捕。
“不只我父亲不肯说,所有与我父亲同样身份的人都不肯说。”陈心怡说。如今金门战役已过去63年,台湾也已“解严”多年,陈书言的心结和“恐慌”看似很难理解,但若仔细想想,又变得很让人理解。(摘编自《看历史》《金门战俘沉浮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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