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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毒蛙裸體部落 探尋亞馬遜密林的狂野本色(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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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0 23:33: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來自: 網易旅游

  行走於亞馬遜河中游,就像來到一個內容豐富的漢堡包的夾心層,這里支流繁復充沛,叢林深不可測,隱居著許多原住民部落。雖然外部世界給原始叢林打上了越來越多的文明烙印,但這片流域的神秘魅力仍然我行我素,體現著亞馬遜的狂野本色。



亞馬遜密林


千奇百怪 雨林動物大搜索

  亞馬遜流域的動植物群落既多樣又特別,我們坐船來到一座小島,它距亞馬遜河不遠,據說那里像一座“小島珍禽異獸館”。島上叢林密布,除了寥寥的幾戶人家,看到最多的是在小村周圍上躥下跳的猴子。這些猴子的品種很少見,眼睛巨大,像卡通電影里雙眼閃著綠光的小精靈。



  亞馬遜小猴子


  當我拍照時,突然有只猴子跳上我的背,然後迅速爬到我頭上,開始抓我的頭發,起先我還以為是向導在開玩笑,後來發現一只毛絨絨的小爪子伸到了前額,而且要扯我的眼鏡,不由得大叫了一聲!這場惡作劇剛剛拉開大幕,猴子不時發動突然襲擊,讓我們這支“探險隊”發出的驚叫聲沒斷過。

  頑皮透頂的小猴一會咬住向導的耳朵,一會兒抓住我的包,有一只小猴子更是不像話,硬是扯下了一個女孩的褲子,讓她露出了半邊屁股!如果我可以給島上的猴子制定法律,一定狠狠懲辦這些無法無天的“孫大聖”,難怪它們的祖宗要被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了。

  我之所以要來這座小島,是為了拜訪當地人所說的“島王”(Anaconda)——亞馬遜綠水森蚺。在尋找大蟒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兩只大烏龜,長相真是醜得有水平,完全顛覆了我之前對烏龜的概念。當地人說這種烏龜名叫“馬達馬達”(Mata Mata),成年的“馬達馬達”至少有一個沙發靠墊般大小。我們發現的這兩只體重平均16斤,算算約75歲了。

  島上的居民告訴我,“馬達馬達”並不在亞馬遜河中生活,它們的家在雨林深處的湖泊,很不容易捕捉,最長壽的“馬達馬達”能活到200歲。“馬達馬達”龜殼下的身體很龐大,與一般烏龜很不一樣。更有意思的是,烏龜脖子通常都是垂直伸縮的,而這里的烏龜脖子卻是橫向活動的,龜殼前端有很大的空間,可以讓脖子橫向擺動,就像旅行折疊刀一樣,著實不可思議。我舉起烏龜時,感覺粗糙的龜殼就像一塊冷冰冰的鋼鐵。



三個壯漢才抬得起的蛇王


  我們在叢林里又走了一段,終於看到了島王大蟒蛇,它重達240斤,足有7米長,比我在亞馬遜歡度情人節時纏在脖子上的那條大蛇還要長1米!我走近大蟒蛇時,它用頭蹭起了我的靴子,還伸出恐怖的舌頭舔著我的鞋面。剛開始我出於本能有點害怕,過一會兒就適應了。

  這條大蟒蛇今年12歲,每個月必須進食40斤的肉類,主人會給它喂食活豬,這樣也是為了保持它的野性。當地人說,綠水森蚺在陸地上反應遲鈍,動作緩慢,攻擊性不高,但是一下水那就是人人生畏的怪獸,會以閃電般的速度奪走獵物的性命。村民曾經抓到過一條綠水森蚺,剖開它的肚子時,里面竟有一具 5 歲孩子的屍體!

  大蟒蛇的致命武器是看似柔軟的蛇身,在水中它會用身體先將獵物死死纏住,令其很快溺水而亡,再將獵物拖到安靜的地方囫圇吞掉。我一邊對著攝像機現場解說,一邊感覺大蟒蛇正在用它巨大的身體纏住我的腿腳,心里還真沒有底,生怕它一時想不開,來個蟒蛇纏人的現場直播。

  後來電視片編導又讓我把大蛇繞在脖子上,我差點喘不過氣來,感覺脖子就快斷了——要知道,得由三個人將它扛到我的肩上,拍完後再由大家扛下來。說真的,別看我在電視上一臉輕松,其實都是咬著牙裝出來的。

  臨別之時,好客的“島主”大蟒蛇突然用尾巴死死纏住我的腳踝不放,我大喊起來,讓它的主人趕快把它趕開。主人看我的狼狽樣,開玩笑說:“放心吧,它不喜歡吃亞洲菜。”我心想,現在正是午餐時間,大蛇餓了哪管得了那麽多,我可不想為它的食譜增添新花樣。

  獵頭部落 蛇神的昔日信徒

  這次亞馬遜之旅的重要任務,除了拍攝珍禽異獸,更重要的是深入叢林深處,了解各個神秘的原住民部落,比如貓人部落、獵頭部落等等。在亞馬遜傳說中,獵頭部落西瓦洛(Jivero)極具傳奇色彩,其實這支原住民最早生活在厄瓜多爾和秘魯的交界處。



獵頭部落

  從地圖上看,離亞馬遜河的主河道非常遙遠,隨著時間流逝,有一批族人移居到了這里。在我的要求下,向導帶我前去實地拜訪。論人數,西瓦洛是亞馬遜雨林中最多的;論名氣,它在眾多部族中絕對算數一數二。早在西班牙殖民者來到之前,西瓦洛的凶悍之名就震攝四方,他們既擅長狩獵,又擅長打叢林游擊戰,所以不管是之前的印加帝國或後來的西班牙人,都無法令其臣服。

  向導之前曾帶我們去過一個西瓦洛部落,部落首領叫奧斯卡,雖然他身穿皮衣,但我覺得他身上少了凶悍之氣。後來看了部落的演出,我更確定這里只是一個供游客參觀的景點。我請村中18歲的年輕媽媽愛麗卡(Erica)當模特,給她拍了些照片。愛麗卡長發飄逸,仿佛一位身穿皮衣的時尚女郎,部落里的其他人看了照片,都是既好奇又開心的表情。

  結束了當天的拍攝,我與編導都覺得這個獵頭部落不靠譜,很擔心就此和真正的西瓦洛失之交臂。不過好運對我還是很眷顧的,幾個星期後,我認識了另一位叢林專業向導麥斯戈多,他帶我找到了原汁原味的西瓦洛部落。

  亞馬遜河有1700條支流,匯成一張復雜的河網,很多村落都建在叢林中的某塊高地上,想去拜訪獵頭部落,我們得先坐船在河上航行兩個多小時。當我第一眼看到他們時,直覺便告訴我:沒錯!首先他們的服飾與我在資料書籍上看到的幾乎一樣,不是動物皮毛,而是有點像香蕉皮,上邊還裝飾著粗糙的花邊;其次部落的布局與建築也非常原始,一看就是“正版貨”。
  


 烈日炎炎

  我跟著部落族人來到一片空地上的木棚,這里有點像他們的村委會,“住宅區”還在更深的叢林里,族人平時都喜歡在這里聚會或跳舞。我問部落首領,從前他們是否會將敵對部落酋長的腦袋作為戰利品,他確認了我的說法。首領告訴我,就在60年前,西瓦洛部落還是非常迷信亞馬遜雨林中的蛇神(Boa),相信要過上好日子,就必須砍下敵對部落首領的頭顱。

  西瓦洛部落會將獵取到的頭顱放在戶外暴曬,縮小其尺寸,將其乾化成蘋果大小,然後放在部落的“展示區”炫耀自己的勝利。他們經常把敵人請到自己部落,當著他們的面,圍著他們酋長乾化的小腦袋歡歌熱舞,打掉敵人的銳氣。

  如今西瓦洛人已經改信其他信仰,徵戰與仇殺早已絕跡,他們也發現,與其他部落和平相處的生活更加快樂,盼望的好日子也更容易實現。

  貓人部落 藏身長河更深處

  亞馬遜部落之旅的第三站,我們選擇了貓人部落(Matses),他們的本領也很牛,可以捕到雨林中令很多動物避之不及的劇毒樹蛙,然後用樹蛙的毒液來進行全身排毒治療。耳聽為虛,我們需要的是眼見為實。



野渡無人舟自橫

  想去貓人部落相當不容易,因為他們生活在亞馬遜叢林深處,交通非常不便,也沒有什麽部落“移民”到主河道附近。我們接觸了好幾個向導,都被“太遠太險”的理由給婉拒了。後來我遇到一位頗具傳奇性的叢林向導,靠他的大力協助,我才得以順利找到貓人部落。

  如果是坐船,那路程就非常遙遠了,我的新向導幫忙聯系了秘魯空軍基地,他們提供叢林空航服務,可以把我們用飛機送到最近的支流邊的小鎮,然後我們再坐木船沿著支流繼續航行約8小時,才能找到貓人部落。向導說這是目前最快捷最省時的交通方式,否則坐船來回至少需要12 天。

  秘魯空軍派出了一駕水上飛機為我們服務,起飛與降落全部在河流之上。我們從亞馬遜河主航道的支流起飛,飛躍蒼茫的熱帶雨林,抵達了秘魯和巴西邊境的一個河邊小鎮。小鎮的標牌上寫著“距離亞馬遜主航道807公里,這邊是秘魯,對岸是巴西,河流寬度大約 200 米”。

  因為是邊境小鎮,我必須先到警察局備案,一方面這是出於外國人“出入境管”理”的考慮,另一方面也是對我們的安全負責,萬一探險隊進入叢林很久沒有出來,也方便他們查驗身份施行搜救。向導在當地聯系好了一艘獨木舟,我們準備了很多生活物資,主要是食物和飲用水,至少得帶兩桶水,一桶用來喝,一桶用來做飯。原住民部落都是直接取飲河水,我們怕水土不服吃壞肚子。

  小船在行進途中,我又發現一件牛事。亞馬遜的支流像人體內的血管,大大小小,錯綜復雜,我完全看不出現這片林子跟剛才經過的林子有何不同,又沒有紅綠燈或地標建築。但是艄公就是能不迷路,他在雨林迷宮里熟練地摸索著水道,我看他避開一個個特別繞路的S形彎道,直接從樹叢里穿過去,對樹林之間的空隙能否讓小船通過判斷無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過向導一直提醒我千萬別碰河上的任何植物,因為有的可能有巨毒,有的葉片則極為鋒利。

  我們乘坐的獨木舟長約10米,寬度差不多1米。其實就是一個挖空了心的樹乾。為了適應長途跋涉的需要,獨木舟的尾部裝了馬達與螺旋槳。我們帶了很多汽油和行李,已經占了一半的艙位,我只好睡在行李上面。

  船行了8個多小時,才到了貓人族的一個部落。看到河岸上漸漸顯露的村舍,我的內心激動不已。當船停靠岸邊後,向導吩咐我們別動,因為叢林部落有自己的規矩,如果沒有得到首領的同意,貿然進村等於是一種挑釁。我們等了一會,向導便回來向我們招手。上岸後,向導先把貓人部落的“二當家”介紹給我們。我將事先購買的糖果發給村里的孩子,他們“奔走相告”,越涌越多,歡樂的氣氛猶如過節。我有點後悔,早知如此,應該多備些糖果和點心。



亞馬遜的綠色放佛永遠走不出的迷宮


  我環顧村子,它地處河邊的一塊高地上,一面向著河流,另一面向著茫茫的叢林,看到那片深不可測的綠色,我暗暗慶幸選擇了飛機加獨木舟的交通方式,不然穿越叢林不但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而且真可謂“危機四伏”。

  夜闖密林 驚心動魄捕毒蛙

  我事先看過資料照片,貓人部落很會在臉上做文章,比如在臉頰上插上木須,唇邊會紋上美洲豹等,還有人用三根竹簽橫向插在鼻翼兩旁,下顎再插一根粗一點的木簽,臉上塗滿迷彩。不過我看到的貓人部落卻沒有那些花樣,心想會不會找錯了。後來一位族人向我解釋說,我之前翻資料查到的那種屬於“戰鬥妝”,只有走入叢林與敵人戰鬥或狩獵時,戰士才會鄭重其事地妝扮成那樣,日常生活中肯定不需要。為了向我證明,他讓我看他的臉,果然有不少小洞,只是沒有將木簽插進去罷了。我問他們,出徵的時候臉上如此“武裝”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族人說,臉上畫著迷彩,再插上傳統的“貓須”,人就會感覺進入了臨戰狀態,自信心大增,並對敵人造成威懾。



貓人部落之所以出名,原因之一是可以赤手空拳捕捉亞馬遜的劇毒樹蛙,其次他們會利用樹蛙的毒液進行排毒治療。當地人告訴我,只有晚上才能捕蛙,因為劇毒樹蛙在夜里的某個時間會呱呱齊叫,暴露自己在樹上的藏身之處。我很好奇,吵著要跟他們一起去捕蛙。他們開始很反對,勸我在村子里等待,因為叢林的黑夜凶險莫測,外來人分不清沼澤與濕地,而且隨時會遭遇大蛇或巨型河鰻。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他們同意我一起前往叢林,但還是建議我換上一雙齊膝的防水膠鞋。我來時沒帶這種裝備,便說現在穿的大頭靴子也可以對付,就這樣,一無經驗二無裝備的我跟著貓族人走進了暗夜的叢林。

  貓族勇士們其實沒什麽防護裝備,全部光著上身與腳丫,我穿著大靴子,走在叢林里都覺得遍地坎坷,果然還是這些森林之子厲害。

  樹蛙幾乎全身碧綠,伏在樹葉里很難看出來,一般人根本辨不清。貓族人各拿一把劈柴刀,有人頭上綁著一只手電筒,有人手上拿著手電筒,然後伏在一片片樹林下靜聽樹蛙的叫聲,以此判斷它們的方位。過了一會兒,他們光著膀子各自爬上了高樹,赤手空拳沒有任何器具,除了脖子掛著的柴刀。這時候我看到樹枝上有一只綠色的大樹蛙,只見其中一人砍斷了樹蛙盤踞的樹枝,樹蛙隨之一起滑落,它馬上跳到了另一根樹枝上;小夥子熟練地繼續砍斷樹枝,樹蛙接著繼續跳;就這樣一邊砍樹枝,青蛙一邊往樹下滑落。因為樹枝被砍斷後,它知道有人要傷害它,所以不斷尋找新樹枝落腳,最後樹蛙跳到了地上一動不動。

  樹蛙落地後為什麽不急於逃命?我想,也許大樹就代表它的家,一旦離開了樹木,它也就茫然無措了。此時一個小夥子已經從樹上滑了下來,他用大刀迅速砍下一條樹枝,放在樹蛙旁邊,樹蛙隨即跳上了它的“家”,然後乖乖伏著不動了。樹蛙抓到了,大家前呼後擁浩浩蕩蕩地向村莊走去,我發現整個過程根本沒人用手去碰觸樹蛙,一直用砍下的樹枝去引誘它,最後也只是將它落腳的樹枝抓在手上,一起帶回村里。

  到了村子,人群在一塊空地上集合,那只樹蛙還是老老實實地蹲在樹枝上,沒有移動分毫。當地人切下四根樹枝扎在地上,把棕櫚葉撕成繩子,綁在樹枝上,再將樹蛙移到樹枝之間,用棕櫚繩套住它的四肢。當繩子慢慢收緊,樹蛙也呈“大”字型被懸空起來,我看到樹蛙的皮膚開始分泌一種白色液體,綠色的身體慢慢被白色的汁液所覆蓋。部落巫師馬上拿著竹簽將這些白汁刮了下來,收集在另一條木簽上。巫師告訴我,這就是樹蛙的毒汁。

  看到小小的樹蛙被五花大綁,我心里有點難受,擔心地問族人是否要將它殺掉,他們說不,取完毒汁後就會放生。我聽了舒服了許多,亞馬遜河流域的人應該不懂什麽環保理念,但他們與大自然的相處還是很融洽的。

  出生入死 欲想排毒先中毒

  巫師收集好樹蛙的毒汁以後,神秘的排毒儀式就開始了。今天決定用樹蛙的毒汁進行以毒攻毒是我的向導先生。我本來想親自試試排毒療效,但當地人卻力勸我別冒險,他們擔心我這個老外萬一“水土不服”,受不了毒汁帶來的副作用,那就不好收拾了,因為部落里連衛生所都沒有。

  空地的一邊生著一堆篝火,上面烤著一條木柴,已經燒得紅通通了。巫師拿起燒紅的木柴輕觸向導的手臂,皮膚一碰到燒紅的炭火,轉眼就出現一個洞——場面有點像我國諜戰劇中的嚴刑拷打。巫師拿過剛才收集了毒汁的木簽,將其小心地塗在向導破損的皮膚上。這樣一來,樹蛙的毒素馬上會游走於治療者全身,一般人很快會頭暈、嘔吐,胃里的東西都會吐得一乾二凈,過程極為痛苦,不過身體里有害的細菌或病毒也會被殺死,這就叫以毒攻毒,據說第二天人清醒後,感覺會像得到了重生,一些頭痛或胃痛的老毛病都會好轉。

  做排毒儀式之前,向導很明白自己接下來的反應,他淡定地把要關照的話和安排的事一一交待好,因為等一會毒性發作,他會很快失去知覺。最後向導告訴部落的二當家,等他暈過去後,讓人把他抬進里屋躺著。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復雜心情目睹了排毒儀式的全程,向導很快就痛苦不堪了,他一會兒上廁所,一會兒表情迷茫,大家七手八腳地將他抬到了里層的地板上。按照原計劃,接受排毒儀式的人應該痛痛快快地吐一場,才算宣告排毒成功,可是向導沒有吐,他只是難受地滿地打滾,我們都非常擔心,決定連夜帶他去找貓人部落的大首領,也許他有一些法子,可以幫我們的向導度過難關,得到解脫。

  村里人說,大首領帶著部落里的一些青壯年出去打獵了,要七八天才回來,他可能知道什麽草藥之類的可以解毒。向導很快處於昏迷狀態,我們決定連夜出發。我當時的心情特別復雜,既感覺無比恐懼,又覺得無比狂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劃著獨木舟在彎彎曲曲的小河上飄蕩,不知老天何時會降下一場暴雨,也不知水面會不會突然冒出一頭怪獸。船夫一邊拿著手電筒,像探照燈一樣不斷四下掃射,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著船。

  人都有一個弱點,在黑暗時就會產生莫名的恐懼感。我們的獨木舟繼續在叢林中夜航,向導還在昏迷之中,我困得要命,撐了很久,終於不知不覺睡著了。醒過來時已是凌晨四點多了,天空有一點深藍色。我躺在行李上,眼睛迷迷糊糊睜開時,看到了水流在往後退,心情有點落寞,我很感慨地想:有的人是在燦爛陽光中醒來,有的人是在戀人懷抱中醒來,我卻在亞馬遜的深不可測的深藍色黎明中醒來。

  “裸體”部落 嬰兒受洗大狂歡

  當我前往亞馬遜河的“金三角”(亞馬遜河在哥倫比亞、秘魯、巴西三國的交匯處)時,聽說會經過一個原住民部落,他們依然保留著不穿衣服的習俗。從前亞馬遜河流域的很多土著部落以狩獵為生,沒有什麽紡織工藝,最多就是圍點獸皮或用草編成短裙,男女都裸著上半身甚至全裸,後來隨著部落與外界的接觸增多,原住民開始穿上了衣服,不過有時候在叢林里狩獵或舉行傳統的部落儀式時,他們還是會保持裸體的習俗。



裸體部落


  我們拜訪的這個部落名叫奧卡伊娜,部落里孩子特別多,因為當地女孩一般到14歲就開始生兒育女,走到哪個部落都能看到遍地是小孩,奧卡伊娜也是如此。許許多多的孩子端坐在那里,等待儀式的開始。

  通過向導的翻譯我才知道,今天部落的人聚在一起,是為一個新生兒舉辦受洗儀式。部落里每個嬰兒出生後的幾個月內,家人可以選一天舉辦該儀式,當天村里人都會來參與和見證。受洗儀式的重要一環,就是母親把嬰兒抱給酋長,由酋長為嬰兒祈福,然後宣布歡迎這個嬰兒加入部落,融入族人的大家庭。

  受洗儀式其實也是全村人聚餐的大好日子,我去時他們已經生火煮飯了,林子里升騰起裊裊煙霧。亞馬遜河流域部落最常見的兩大主食是香蕉和類似山藥的地瓜,他們當天做的是後者。只見族人先將地瓜放在藤條里擠,將其擰碎呈顆粒狀,再把它放在匾中磨成粉末,最後將粉做成餅,放在爐上烤熟。這種餅味道很淡,部落人為了追求 “美味”,會將某種叢林植物磨成醬,味道有點像辣椒醬,“山藥餅”蘸上植物醬就美味多了。他們說這種醬很辣,我號稱愛辣一族,當然要嘗嘗,味道果然夠辣,但是很鮮美。雖然做餅的過程不怎麽衛生,但是對比國內眾多的食品安全問題,我覺得這些飲食才是真正的純天然無污染。



有鏡頭感的辣媽


  嬰兒受洗儀式由幾個部分組成,母親抱著嬰兒來到部落酋長面前,酋長或長老用植物汁液為嬰兒塗抹圖騰,或者抹上炭火灰,然後抱過孩子給予祝福。祈福結束後,全村百姓圍成一圈跳起傳統的舞蹈,他們可以一邊享用地瓜餅與香蕉,一邊歡歌熱舞,按照部落傳統,這場狂歡的慶生儀式要持續到凌晨,大家像過節一樣高興。

  當族人開始跳舞時,我看到酋長和村里其他男性在“開小竈”,他們蹲在地上,分享一小堆綠色粉末,嘴里塞得滿滿的,好像我們小時候吃的“炒麥粉”一樣,講話時就會噴出一點。我很好奇,問向導他們在吃什麽,向導說,那是用古柯葉磨成的古柯粉!大家知道,毒品可卡因就是從古柯葉中提煉的,現在他們大口吞食著古柯粉,那種氛圍和效果應該和我們聚在一起抽雪茄差不多。

  我提議想當“一分鐘酋長”,他們很痛快就答應了。有人示意我脫了上裝,酋長親自過來為我塗抹圖騰。本來他們要為我塗上植物油,聽說要兩三個月才會褪去,我退縮了——不想回國後嚇到家人或路人;後來他們決定用炭火灰作替代品,塗抹在我的臉上和身上。塗完後,酋長親自把他的印第安羽毛冠戴在我頭上,還將他象徵著權威的動物牙齒項鏈掛在我脖子上。這時又有人引來三個女孩,讓她們圍在我身旁,當地人說,你現在是酋長了,可以擁有4個老婆。雖然是玩笑,不過拍成照片還是很有意思。

  我們朝下一個目的地出發時,這個熱情的部落族人還在繼續跳舞,迎接不眠的狂歡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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