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讧两会习核心 刘明康等批刘鹤

财新一语道破

　【财新网】（记者 吴红毓然）3月4日下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出席全国政协十二届二次会议的经济农业界联组会议并参加讨论。在下午的讨论中，刘明康、杨元庆、董大胜等七位政协委员做了发言。财新记者在现场看到，央行行长周小川、财政部部长楼继伟、国开行前董事长陈元等也参加了会议。
　　据中国政府网报道，李克强在会议上表示，“要提高支持实体经济的效率。我们一方面要畅通传导机制，另一方面要加强监管，督促金融机构使资金流向实体经济。”
　　会后，据财新记者多方采访了解，这一句表态也是对全国政协常委、经济委员会副主任、银监会原主席刘明康讲话的回应。会上刘明康指出，有的金融机构完全走向了支持实体经济的反面，这些资金大量用于炒汇、炒股等，脱实向虚。
　　多位参会的政协委员对财新记者表示，刘明康在会上的发言十分专业，也贴近市场，对目前金融现状有着充分把握。刘明康认为，目前我国金融不稳定的风险没有减少，这一现象值得重视。现有风险整体可控，能通过重组和整合等来化解。
　　据前述政协委员表示，刘明康提及了目前混乱的资管市场，不点名地指出，某些金融机构靠发行短期高收益理财产品筹资，举牌抢购上市公司，或者去海内外盲目购地购房，十分危险。他还提醒，如果这些收购背后的资金有对赌，杠杆过高就会形成系统性的风险。在这方面，他呼吁有前瞻性的有力监管。
　　刘明康还认为，万能险、投连险的实质，就是理财产品，募集来的资金投到证券市场，基本上没有保险和社会保障的作用，主要用于进行杠杆投资，脱离了应有的对社会经济的支持。
　　在地方融资平台方面，刘明康认为，目前地方政府的融资债务总量仍然偏大、增速偏快，在所谓资产荒的时候，反而成为了各方争抢的好资产。这跟严控地方债务的中央精神背道而驰。他说，一个高债务和低效率的经济体，即使不产生的危机，也肯定毫无活力、浪费资源，应加快改革。
　　作为多年的银行业监管者，刘明康指出，目前信用风险被低估，现在90天以上的逾期贷款，都已经明显高于不良贷款本身。问题的背后，第一在于我国企业的负债率很高，大量企业过度借贷，资金参与主业之外的投资甚至投机。第二在于金融机构出于绩效考核和同业竞争，隐瞒甚至假出表不良。
　　此前财新曾报道，银行假出表不良，一般是做个资产包，找资金来对接，双方私下签“抽屉协议”，银行承诺远期回购，一般回购时间是5年-10年，银行需要承受资金成本。资金对接方可能是信托、基金子公司、央企、上市公司等，甚至包括银行理财。有些操作中，银行甚至直接低价拆借资金给对方来对接。（见《财新周刊》 2015年第46期“不良贷款腾挪术”）
　　多位委员还对财新记者表示，刘明康花重要篇幅讲述了债市和银行理财的风险问题，细节很多。比如他专门点到“可供出售账户”成为了银行藏污纳垢的地方。
　　近年来债市火热，银行理财多持有债券。对此刘明康认为，由于理财期限错配严重，当只要出现价格下跌或者发生大型违约事件的时候，债市容易出现流动性风险，甚至系统性风险。比如不少银行、保险投了高风险的企业债，有的还设计了优先劣后的结构，如果在销售环节中缺少内控，就会出现刚性兑付的风险，机构自身承受损失；如果不兑付的话，又容易影响社会的稳定。他认为监管机构应该“联手重视”此事。
　　刘明康亦十分关注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同业问题。他指出，同业的概念已经异化，不少不持牌的金融机构实则违规成为交易对手，同业业务穿马甲，底层资产看不清。有的金融机构成为了赚取差价的寻租通道，客户轻易用票据和信用证套取资金，拿去炒股、炒汇，脱实向虚。
　　此前财新报道，近期票据案大爆发，票据已经从传统的支付工具变为中小企业和票据中介融资套利的工具，成为银行腾挪规模、规避监管的“调节器”，并违规进入股市。（见《财新周刊》 2016年第7期“票据风暴眼”）
　　刘明康还指出，要加强透明度的建设，加强专业的市场沟通，也要尊重契约精神，进行依法监管，做到产权是完整的产权，“存款就是存款，理财就是理财，股票就是股票，债券就是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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