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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给了青岛34中老师一双势利眼?
青岛34中
“你们家无权无势无钱, 你就是一个‘三无’人员,你随时可以滚蛋! ”23 日,有微博爆料称, 34 中学初二学生言覃在学校遭老师辱骂。记者29 日获悉, 该校校长已当面向学生家长道歉。言覃今年13 岁。(5月30日金羊网—羊城晚报)
看了这个报道及网友的评论,我几次拿起鼠标又放下,我不想批评34中的那个老师,因为在一个由金钱和权力主宰的等级社会里,势利眼是很多人所具备的心理特征,老师在这个环境里生活,自然不能免俗,总觉得单批评那个老师没用。试想,医院里的医生对付不起医疗费的患者会怎样,还不是让其滚蛋?就是在商场里,你作为“上帝”身份去消费,但只要多挑了几次,多砍了几次价,老板也会投来鄙视的目光,甚至“恶语相向”也说不定;就连我们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势利眼的味道,敢说对所有众生一视同仁了?如此,古人说的“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格言就得改写了。
我不是为那个说“三无学生滚蛋”的老师辩护,我只是说,老师的势利眼是怎么来的?我们在谴责老师势利眼的同时,是不是更该反思一下:是谁给了老师一双势利眼?是谁让我们好多人都有一点势利眼的?当然,这个“谁”不是某一个或某几个具体的人,再厉害的人也没有这个能量,这应该是“社会”的力量。
在几千年的旧社会里,劳动人民没有受教育的权利,他们世世代代只能当文盲,只能给达官贵人当劳动力,由于连读书的资格也没有,故谈不上被“滚蛋”。只有新中国成立后,劳动人民的子女才有了上学读书的权利。不仅有了这个权利,而且这个权利是强制性的,你不想读都不能。记得1951年秋,笔者八虚岁时,学校老师来动员入学,那时的家长对孩子的上学不重视,上学白浪费一个劳动力(孩子能点豆、拉牲口、挽草等),而作为孩子的我们,也总想无拘无束地耍,故我还用石块打过来动员我入学的老师呢。老师动员几次无功而返(学校离我村5里)。直到52年秋,我才被迫上学。那时我们这里还有狼,老师每天送我们翻过沟,到了安全地带,他才折回去。我念书的十几年里,没有哪个老师因为我们是农村来的,无权无钱无势力而鄙视过我们,更不要说让我们“滚蛋”了。
斗转星移,我也当了老师,甚至还当了校长。学校里普及小学教育,接着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入学率、巩固率、毕业率是考核学校和教师的硬指标,不能让一个孩子失学,是学校的中心任务,谁敢让学生“滚蛋”?就是学生不想念了,哪怕是最没有势力、最穷人家的孩子,老师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想尽办法让学生回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人变了,学校也变了,一切都变了,人与人的关系变成了利益关系。学生成了一些老师牟利的对象,自然对有权有势能牟到利的学生笑脸相迎,对没权没势牟不到利的学生冷言恶语,也就不奇怪了。应该说,能进入34中的学生,虽然没钱没权没户口,也还不是最底层的,最底层的都在打工子弟学校里。但与那个学校的其它学生比,他可能就是最低的了。
老师的那双势利眼是哪来的?不是他们生来就有的,也现实社会的产物而已。故34中也没必要急着否认,以显示清白(既然没有,校长何必道歉?而那个学生至今仍没到校);网友们也不需要对出口伤人的老师口诛笔伐,因为这不是个别现象。我们需要反思的是:怎样才能去掉这双势利眼,不光是老师的,而是全社会的。 ) 程岩,生物老师
qq:42819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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